画家 --喻红
喻红,中央美术学院教师,1966年生,1980年进入中央美院附中,1988年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,199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读硕士研究生班。现任教于中央美院油画系。
参加画展
1986年 油画《自画像》参加在上海举行的首届“中国油画展”。
1988年 油画《寂静》等参加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行的“油画人体艺术大展”。
1989年 油画《自画像》参加在摩纳哥蒙特卡罗举行的“蒙特卡罗国际艺术展”; 《蝴蝶梦》参加在南京举行垢“第七届全国美展”; 《美发厅》等参加在澳门举行的“中国女艺术家精英展”;《金色的肖像》等参加在日本巡回展出的“中国女艺术家作品展”。
1990年 油画《米色的肖橡》等作品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女画家的世界展”;《怀旧的肖像》等20余幅作品参加首次在北京举办的“喻红油画展”。
1991年 油画《初学者》等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新生代艺术展”;《烈日当空》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中国油画年展”;《情人们》等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20世纪·中国”展。 1993年 油画《初学者》等参加在德国、荷兰、英国、丹麦巡回展出的“中国前卫艺术展”;《中国公主》等参加在意大利威尼斯举行的“威尼斯双年展”;《米色的肖像》参加在美国纽约苏荷区Z画廊举行的“中国现代艺术展”;《有玫瑰花的肖像》等参加在美国纽约苏荷区举行的“红星照耀中国”艺术展。同年拍摄电影作品《冬春的日子》。
1994年 油画《艳阳天》等参加在美国纽约东村举行的“喻红、刘小东近作展”;《梦游》等参加在纽约西村举行的“转换”展;《金色的惊喜》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中国·韩国女艺术家作品展”;《怀旧的肖像》参加在美国康州博物馆举行的“东西相遇”展;《走钢丝》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’94新铸联杯中国画·油画精品展”并获优秀奖;《圣婴》等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糸教师作品展”;《林中孕妇》等参加在北京国际艺苑举行的“女画家的世界”第二届展;《艳阳天》参加在北京举行的首届“中国油画学会展”;《黄花肖像》参加在北京举行的“中国画肖像百年展”;《初夏》等参加芝加哥Art-Misia画廊举办的“中国当代女艺术家联展”。第一届艺术与设计大奖赛候选人”。
2002年分别在北京远洋艺术中心和深圳何香凝美术馆举办“目击成长——喻红作品展”。
部分个展:
2016,《喻红:游园惊梦》,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,北京,中国;
2015,《平行世界》,苏州博物馆,苏州,中国;
2013,《忧云》,长征空间,北京,中国;
2011,《黄金界》,上海美术馆,上海,北京;
2010,《金色天景》,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,北京,中国
部分联展:
2016,《山水间》,上海当代艺术馆,上海,中国;
2015,《中国写意——中国美术馆学术邀请展》,中国美术馆,北京,中国;
2014,《2014中国艺术巴西展》,圣保罗,巴西;
2013,《时代肖像——当代艺术三十年》,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,上海,中国;
2012,《开放的肖像》,民生现代美术馆,上海,中国;
2011,《回望60》天津美术学院美术馆 中国;
2010,《油画艺术与当代社会——中国油画展》,中国美术馆,北京,中国;
人物述评
喻红把最新的个展命名为“金色天景”。4幅作品安置在尤伦斯艺术机构的天顶上,需要仰视欣赏。
“无论生活还是艺术,一个角度的微妙调整,就会带来对世界看法的改变。”艺术家杰罗姆·桑斯的话,也暗合了喻红的“策略”:通过平视到仰视的变化,改变观众和画作、艺术家之间的关系。她希望观众抬头观看,而画中人物俯视观众这样的对照能“重拾绘画在过去时代的荣耀”。
最近几年,喻红一直在尝试通过对东西方传统文化的重新解读,创作出跨越不同文化樊篱、直追生命本质的作品。
去年,在名为“时间内外”的个展中,她展示了《春恋图》和《天梯》两幅作品。《春恋图》借鉴了唐代国画《捣练图》的画面结构,《天梯》的灵感则源自西方中世纪宗教绘画。
这次的4幅作品仍然延续这一探索。
《天井》以意大利天顶画《大力神和四季》为蓝本。人物是喻红随手拍的,他们各有各的活法,但摆脱不了生命的盲目性。
《天问》以敦煌莫高窟壁画《赴会佛和菩萨》为蓝本,灵感源于屈原长诗中对天提的170个问题,表现人们在快速发展的社会中,对世界、生命、伦理、发展等事物的不确定性的疑问。
《天择》以戈雅的铜版画《荒诞的行为》为蓝本,探讨人类与文明的关系。人们创造文明却因文明和贪婪又回到从前,生活依旧平淡。
《天幕》以新疆克孜尔千佛洞的《四像图》为蓝本,选取能反映社会生活的新闻图片,表现人从生到死,从无知到有知,从得到失的处境。
“中国古代绘画对大部分观众来说都是久远的,时间上远,空间上远,心理接受度也很远。但那些东西是千百年积淀下来的、具有人性力量的。”喻红说,“我希望让观众重新拾回过去的美好事物。”
传统的“新生代艺术家”
喻红显然与那些以概念、装置取胜的当代艺术家大相径庭。尽管她学艺时那场改变了中国当代美术进程的“85运动”正如火如荼,但本质上她仍是一位传统画家。没有卷入这场大潮,用她的话说,与她对大而空的观念及政治狂热保持警觉有关。她更渴望表达内心的无奈、盲目和怀疑。她开始画身边的女友,画她们的青春萌动和少年张狂。这些肖像作品把强烈的色彩、莫明的情绪和奇怪的空间结合在一起。一方面,喻红努力把每幅画画得单纯漂亮,像广告一样与意义无关;另一方面,她又精致地描绘细节。这种真与不真间的矛盾,暗合1990年代初的社会情境,引起广泛关注,喻红被归为“新生代艺术家”。
1994年,喻红和画家刘小东的女儿刘娃诞生。“当医生把她包好,放在我怀里时,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,新生儿的眼珠上像蒙了一层油,高光巨大,黑亮亮的。”喻红说,“看着她的眼睛我的眼泪一直不停地淌着,心情无法言说,静静地感受着她可爱的粉红色的重量,心中明白从此我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正是这份母性让喻红开始注视个体的成长和发展:孩子就像艺术家面前的白纸。作画前几乎不可能知道最终的结果。同样,父母也不可能决定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。她和女儿带着不同背景,各自不可逆转地成长。这种成长的不确定性和困境,成为喻红内心的情结。她感觉到表达的渴望。
喻红从过去的家庭影集中每年挑出一张照片作蓝本,用画笔记录下当时的气氛和细节。1994年后,则是自己和女儿各一张,同时记录两代人的成长。与每年的作品平行的是当年的照片。这些照片都是主流媒体公开发表的公共事件的图片,曾经深刻影响了所有人的命运。
目击自己和世界的成长
在《目击成长》中,喻红这样解读她和女儿以及这个世界的“成长”:
1966年8月18日,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首次检阅无产阶级文化革命大军。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。这时刚刚出生的我正在酣睡,对整个中国社会的动荡无知无觉。
1968年,革命油画《毛主席去安源》的出版在当时是件大事。全国为之欢呼,机关单位到处张贴,几乎所有老百姓都知道这张著名油画。它是艺术走进人民生活的典范。当时我两岁,胸前佩带的像章就是“毛主席去安源”,周围环绕着用红宝书封皮做的向日葵花瓣。这是一个印刷厂的工人送我的,在当时非常时髦。
1972年,尼克松访华,当时对美国的了解仅限于,美国要在我们这一代把社会主义中国变修。所以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。这一年我六岁,上学了,有革命理想。想当一个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的毛主席的好孩子,想当一个李铁梅那样的女英雄。但我并不知道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的正面接触意味着什么。
1974年,批林批孔轰轰烈烈。这张批林批孔的宣传画呈现了当时最主流的绘画风格,也是唯一的风格。那年我八岁,在北京市少年宫开始学画,当时我的艺术理想就是长大以后去画革命宣传画。令我得意的是,学校批林批孔的漫画大部分是我画的。从这场政治运动中我得到了从事艺术的动力和信心。
1979年,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时,妈妈正在画油画《红军花》,在只有12平米的家里。两米的大画靠墙立在床上。她每天站在床上画。那次在楼顶上给她做模特,穿上红军的衣服真让人兴奋。我想是因为从小就对战争和英雄有种向往。
1981年,义务劳动的图片,跟我小时候常参加的这类活动一样,气氛热列,尘土飞扬。十五岁,我在京郊写生。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方口黑布鞋就像当年的知青,我曾梦想着当一个知青。
1985年,迪斯科是时尚的代名词,图片中人们投入的舞姿和令人尴尬的表情,使人怀疑这是否就是自己曾经陶醉的快乐。这年我十九岁,和迪厅的青年们一样在恋爱,傍晚京郊荒野中的一跳就像迪斯科一样夸张而难忘。
1993年,彩票和有奖销售风行全国。“给你巨奖给你桑塔纳”这个夸张的标题,表达了追求快速致富的迫切心态。这一年我二十七岁,在纽约结婚。婚姻就像彩票一样,没有人知道它能给你带来万贯家财,还是只是一张废纸。
1994年,为了长江三峡工程,百万百姓离开家园,走上漫漫迁徙路。那年我二十八岁,怀孕了。在烈日和旷野中,生命正在成长。我的生活从此就要改变。开始感到性别的沉重感。
1995年,经济发展带来竞争加剧,使越来越多的妇女失去工作,越来越多的女童失去上学机会。社会转型期的负面影响首先体现在女性身上。这年我二十九岁,家庭负担的加重和生活重心的改变,使我重新思考性别角色的含意。刘娃一岁了,她飞快地茁壮成长好像要把一切都甩在后头。
2001年,“9·11”恐怖袭击。“星条旗落下”准确地表达了中国人对这一事件的心态。中国再也当不了局外人了。我三十五岁,回到就要搬走的美院附中,和二十年前的同学们坐在二十年前的座位上。时间改变了一切,现在我们都变成少年时最厌恶的中庸无聊的中年人。刘娃七岁,上二年级了,穿着校服戴着领巾,一口京腔。学校教育已经把她送上了社会运行的轨道,再也无法停止。
《目击成长》系列尝试用冷静的视角旁观历史。于是,当我们凝视喻红的作品时,我们也在凝视历史。更有意思的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、社会的演进,每个人对于这些作品的体认都会有微妙的变化。
这个系列仍在继续,喻红说,这将是她一生的作品。
非女性主义者的女性视角
如果说《目击成长》是挖掘个人史的纵深,《她》系列则更像一次横向的跨界。作为女性艺术家,喻红不太认同女性主义的标签。按她的说法,“什么东西如果上升到‘主义’的层面,那问题就很严重了,要抛头颅、洒热血啦。”但她认为她的作品不可避免地带有女性特有的视角。
《她》系列全是女性的特写,包括艺术家、作家、警察、打工妹、退休工人……依然是绘画和照片并置,只不过这一次照片由被画者选择和提供。
喻红说这更有意思,因为从中可以感受到很多画面以外的东西。比如女警察给的照片是很标准的证件照;一个四川打工妹给的是大头贴;作家春树给的是《时代》杂志的封面照……
时代和社会总习惯赋予女性特定的身份。什么才是真正的女性自我?或许,关注、尊重日常生活中女性对自身的体认,才是《她》系列的寓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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